如無意外,現在黃先生的娛樂圈血肉史Ⅱ正在上演中。身爲昨晚的觀衆,我想我應該是笑了全場,却有點難過的。
我沒有粉絲們那麽的替他心痛或心酸,當他哽咽在臺上或是因觀衆的需求脫剩那件血衣而流鼻水的時候,我沒有發出任何一點“啊,不要這樣”之類同情或愛惜的聲音,甚至連想法也沒有。因爲大家都知道,其實每個人的一生,無非也就是一場棟篤笑。
爲何情有獨鐘于黃先生的棟篤笑,我想那是因爲他說的不再只有一些表面的情感,而是喚回了那些我們曾經很堅持却淡忘的事實。
比如說家庭,比如說夢想,比如說成長,比如說曾經的相信。
昨晚的黃先生說了一句老生常談的話:人不能沒有夢想。經歷過人生的風風雨雨,社會的磨練後,也許再聽到這句說話,大部分人會嗤之以鼻“是的,我知道啊,但其實我真的不清楚夢想是用來幹什麽的”。于是黃先生告訴了你,有夢想,哪怕是犧牲,你也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別人,我是爲了夢想而犧牲了,沒有夢想,你的犧牲只能以金錢來衡量,數額多了,你可以稱之爲“死有餘辜”,數額小了,便謂之“抵死”。而人類十分奇怪,一個人的價值大部分要等到死後才能體現。有沒有人悼念,有多少人悼念,有沒有追思會,有沒有評論報章,總之,越多人知道你死了,你的人生就越有價值。而這些東西你生前或者從未得到過,當然死後也無法得知了。那到底這種價值要怎麽才能讓本人感受到呢?答曰:夢想。
又譬如說自由。黃先生說起他所扮演過最LV的角色:溥儀。這個角色最大的特點就是一生都是不自由的,一千場的戲裏面九百六十場都是在身不由己,剩下四十場是不用出場。但轉念一想,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。被迫要來這個鬼地方拍戲,被迫地要减肥,唯一比溥儀自由的是能換賓館。還是說人本來就是不自由的,所謂的自由,不過是學會從不自由之中選擇如何地不自由。
黃先生最後總結自己這二十年的娛樂圈生涯,用了一句話:以爲還在攀登夢想的高峰,誰知已在下山途中。舞臺的殘酷和娛樂圈的現實,讓他崩潰又站起來了。能把自己的辛酸變成一段一段的笑話,這是一個真正能闊達面對生命的人。
一千個人聽一首歌,能聽出一千種情緒。同理,一千個人聽黃先生的棟篤笑,也能聽出一千個道理。
只希望能有天能像黃先生一樣,擁有能把一切嗤之以鼻,一笑置之的心胸和睿智,面對這個殘酷的人生舞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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